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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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
“在下此次前來岳州, 是奉聖上之命暗訪。這位姑娘，是我春衣樓的人，還望唐王大人高擡貴手, 放她一馬。”
周副將楞了楞, 他這才意識到, 此元四非彼元四！
春衣樓？這又是什麽？
鎮北王笑了笑：“規矩便是規矩, 今日放過了她，那本王顏面何在？說是春衣樓，不盡然吧？”
話裏還有另外一層意思, 周副將聽得雲裏霧裏。
他到現在都犯迷糊。
春婉當然是聽懂了, 唐王大人是何等人物，就算聖上親臨，也需要給他幾分薄面。更何況, 他知道自己只是二爺府上的一位……
婢女。
沈從霖不動聲色的說道：“傳聞鎮北王行事光明磊落, 寬容大度。”
“你都說了是傳聞。”唐王從太師椅上站起身, 他面色平靜的問道：“說吧, 你想留下她的哪只手？”
鎮北王的態度沒什麽太大的變化，語氣聽上去也很是隨和，倒沒聽出一絲半點的生氣, 這其中的威嚴卻不容置疑。
反而是周副將, 聽到“元四”是聖上的人，那這姑娘, 四舍五入也是在替聖上辦事。
大人若是直接處置了她，那傳回京城豈不是要說大人心虛？
不知道的還以為嫣嫣姑娘真在唐將軍的房裏發現了什麽。
沈從霖說道：“婉婉與唐將軍熟識, 自將軍失蹤, 她萬分懷念故友，這才會擅自去了他的院子, 並非有意冒犯。”
“你剛才不還說，她是你春衣樓的暗樁嗎？”
“暗樁也是普通人，也有自己的生活，也會交朋友。”
春婉明白二爺的意思，她輕聲道：“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對，給王爺、還有周副將添麻煩了。”
好一個沈二，輕飄飄兩句話就想撇得幹幹凈凈。
唐王聲音微沈：“本王若執意要懲戒呢？”
周副將聽著，眼底閃過一抹驚色。
大人竟是動真格了？
沈從霖沈默片刻，他回道：“下屬犯錯，在下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任憑唐王處置。她是一名郎中，手可救人，不如讓在下替她受罰。”
他認為，鎮北王這只老狐貍只是在試探他。
盡管如此，他也絕不能拿婉婉去賭。
那不如就拿自己去賭。
“……”春婉微微怔住。
二爺？他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嗯。”唐王微微頷首：“也行。”
“在下習慣用右手握刀，這左臂，便給大人賠罪。”沈從霖抽出了腰側的刀，他面色平靜的舉起，沒有絲毫停頓，直接落下。
春婉大驚失色：“二爺！”
下一秒，一道寒光閃過，一柄長.槍擋住了刀刃。
沈從霖看到槍.桿上的紅纓，他黑眸深邃，緩緩地擡起頭。
周副將看得心驚膽戰。
沒有求饒，態度謙卑，可為何……
這“元四”身上的氣息竟如此恐怖？
鎮北王輕輕地笑了，他收起紅纓長.槍：“你這胳膊，暫且留著。本王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若是找不到唐將軍的下落，本王讓人擡著你回京。”
話中的殺機，不言而喻。
沈從霖握刀的手背向身後：“多謝大人。”
“行了，你回軍營吧。”鎮北王似是乏了，他揮了揮手：“查到了什麽蛛絲馬跡，需要兵力，直接找周副將。”
“喏。”沈從霖應了一聲。
他看向春婉。
“我在岳州還有一處私宅，蘭香也在，你如果想去，我可以告訴你地址。”
鎮北王聽到這話，見他想“誘拐”婉兒，連忙說道：“你走你的，磨嘰什麽磨嘰！”
沈從霖：“？”
“王府這麽大，還不至於連一個小姑娘都容不了。”鎮北王看了一眼身邊的周副將。
對方連忙附和：“是啊是啊。既然我們的目標一致，那就一切照舊。嫣嫣姑娘依然是我們府上的貴客，也省得被藏在暗中的人察覺到什麽。元牧尉，夜深了，你還是快回軍營吧。”
聽到這些話，沈從霖不再執著。
他離開後，春婉略顯忐忑。
周副將發現，自家大人在面對嫣嫣姑娘的時候，面色柔和了許多。只見大人輕聲道：“剛才，本王只是與你開玩笑，並不是真的要處罰你。莫要擔心，你繼續住在府裏，依舊是我營中的醫師。”
“是。”春婉應下。
“去睡吧。”唐王微微笑道。
這一晚上經歷得事情有點多，春婉走了許久，都還沒緩過神。
看樣子，二爺是與唐王攤牌了？
二爺要查鎮北王府，他必須得找到唐將軍的下落，而唐王也一定會找自己的兒子，目前來看，他們似乎達成了一致。
周副將呢喃：“春衣樓？是做什麽的啊？”
他還在想這個事兒。
真是個新鮮詞。
下人端來了熱水，鎮北王坐在椅子上泡腳，他身上的盔甲脫去，只留著裏面的白色內襯，神色溫和。
“春衣樓是京城民間的組織，隸屬明坊，只給皇帝辦差。你可以理解為，他們是聖上放在皇宮之外的眼睛。辨忠奸，定是非，斬邪祟。這沈二雖無官職，權利可大得很哪。”
簡單幾句話，便點明了“元四”的身份。
周副將怔了怔：“……沈二？”
“京城永安侯府，沈家的二公子。上次見他，還是二十年的事了。”提到這個，鎮北王伸手比劃了一下：“他那時才一點點大，到本王這裏。沒想到啊，他選了這樣的一條路。”
原來是侯府的二爺！
周副將的確不了解京城裏的事情，只聽大人這一套說辭，忽然有些心中發虛。
他想起陳太守的死。
“聽聞陳太守是被一個拿著三司令的林大人，暗中處決了？這林大人，與沈二爺可有關系？”
“應該是他的人。”
一方太守，三品大臣，說斬就斬。周副將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大人說沈二爺的權利大，這何止是權力大啊，這都已經大到天上去了。聖上能派他來岳州，足以說明聖上對他的信任。
他若說人有罪，還不等人反駁，可不就直接斬了？
能做這事，手裏一定有禦賜的寶刀。
可偏偏要查鎮北王府。
將軍失蹤，也不知道沈二爺的心裏是怎麽想的？
萬一他與其他人勾結，一心一意要置鎮北王府與死地呢？
不管了！若是他敢誣陷將軍甚至是唐王大人，他周北光第一個站出來跟這沈家二爺拼命！
這岳州可不是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能走的！
唐王大概是知道周副將心裏在想什麽，他敲了敲桌子：“找尋煜兒的事，就交給你了。平時在軍營註意一些，不要讓旁人看出什麽。元牧尉，依然是元牧尉。”
“屬下明白，大人請放心！”
他知道的，雖然他是個只會帶兵打* 仗的莽夫，不代表他是個傻子。
將軍這事明顯是有暗中操縱。
“元四”既然來岳州，就代表了聖意。這事理應交給他去查。
該打仗的打仗，該辦案的辦案，大家各司其職。
互不幹擾。
必要的情況下，可以配合。
反正是在岳州，沈二爺如果真的有鬼，那他也別想安然無恙的離開。
唐王大人說了“擡他回京城”，便只能是擡著。
見大人洗好了腳，周副將將汗巾遞了上去。
“對了，還有一件事。”中年男子一邊擦腳一邊說道：“你本來就長得兇神惡煞，嗓門又大，很容易嚇到人家。以後跟嫣嫣姑娘說話溫和些，臉上最好再帶點笑容。”
“……啊？”周副將楞住。
他……他從小就從軍，在營中待了三十多年，可不就成了一個大老粗。
周副將委屈。
他應道：“屬下盡量、盡量。”
就像有的人天生就有一副好看的皮囊，而有的人，天生就長得像壞人。
他以前確實嚇哭過小孩子，這也非他本意啊。
……
鎮北王這次回岳州，沒說要待多久。
自那晚過後，一切如常。
春婉大部分時間在城內，桃江被二爺的人接走了，好像是住在工匠鋪。
這天，天氣還算不錯。她打算去看望桃江。
在府中做了一些芙蓉糕，這個年紀的孩子都喜歡吃甜點。
按照二爺給的地址，找到了工匠鋪。
竟然就是打造馬鞍的那家。
一進門就看到二爺，正在教桃江識字。
白水見春婉拎著竹籃，便知道春娘子又帶了好吃的來。想起春娘子做的甜點，他便想到小簪，那小丫頭喜歡得緊，每次都能吃好多個。有時候，還會偷偷地藏一些。
“嫣嫣姑娘，來啦？”
春娘子在岳州城，也有特殊身份，剛開始差點喊差。現在習慣了，也順口。
見到白水，春婉還是有些發怔。
之前一個院子待了那麽久，都沒發現白水竟然是男兒身。
白水接過竹籃，他笑了笑：“二爺那邊快好了。”
“我不是來找他的。”春婉輕聲道。
呃……
這個，白水沒法接話。
現在二爺跟春娘子的關系，有一點點覆雜。
他能感覺得到，春娘子在極力避開二爺。
之前白水覺得二爺對春娘子，和在京城的時候差不多吧。直到那次見到了春娘子身上帶著的令牌……
這雕刻著蛇身的令牌，可以調動隱藏在地上的全城勢力。
這麽重要的東西，二爺竟然給春娘子了？這要是被其他覬覦明坊勢力的人知道，豈不是眼睛紅得要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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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衣樓？這又是什麽？
鎮北王笑了笑：“規矩便是規矩, 今日放過了她，那本王顏面何在？說是春衣樓，不盡然吧？”
話裏還有另外一層意思, 周副將聽得雲裏霧裏。
他到現在都犯迷糊。
春婉當然是聽懂了, 唐王大人是何等人物，就算聖上親臨，也需要給他幾分薄面。更何況, 他知道自己只是二爺府上的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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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從霖不動聲色的說道：“傳聞鎮北王行事光明磊落, 寬容大度。”
“你都說了是傳聞。”唐王從太師椅上站起身, 他面色平靜的問道：“說吧, 你想留下她的哪只手？”
鎮北王的態度沒什麽太大的變化，語氣聽上去也很是隨和，倒沒聽出一絲半點的生氣, 這其中的威嚴卻不容置疑。
反而是周副將, 聽到“元四”是聖上的人，那這姑娘, 四舍五入也是在替聖上辦事。
大人若是直接處置了她，那傳回京城豈不是要說大人心虛？
不知道的還以為嫣嫣姑娘真在唐將軍的房裏發現了什麽。
沈從霖說道：“婉婉與唐將軍熟識, 自將軍失蹤, 她萬分懷念故友，這才會擅自去了他的院子, 並非有意冒犯。”
“你剛才不還說，她是你春衣樓的暗樁嗎？”
“暗樁也是普通人，也有自己的生活，也會交朋友。”
春婉明白二爺的意思，她輕聲道：“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對，給王爺、還有周副將添麻煩了。”
好一個沈二，輕飄飄兩句話就想撇得幹幹凈凈。
唐王聲音微沈：“本王若執意要懲戒呢？”
周副將聽著，眼底閃過一抹驚色。
大人竟是動真格了？
沈從霖沈默片刻，他回道：“下屬犯錯，在下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任憑唐王處置。她是一名郎中，手可救人，不如讓在下替她受罰。”
他認為，鎮北王這只老狐貍只是在試探他。
盡管如此，他也絕不能拿婉婉去賭。
那不如就拿自己去賭。
“……”春婉微微怔住。
二爺？他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嗯。”唐王微微頷首：“也行。”
“在下習慣用右手握刀，這左臂，便給大人賠罪。”沈從霖抽出了腰側的刀，他面色平靜的舉起，沒有絲毫停頓，直接落下。
春婉大驚失色：“二爺！”
下一秒，一道寒光閃過，一柄長.槍擋住了刀刃。
沈從霖看到槍.桿上的紅纓，他黑眸深邃，緩緩地擡起頭。
周副將看得心驚膽戰。
沒有求饒，態度謙卑，可為何……
這“元四”身上的氣息竟如此恐怖？
鎮北王輕輕地笑了，他收起紅纓長.槍：“你這胳膊，暫且留著。本王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若是找不到唐將軍的下落，本王讓人擡著你回京。”
話中的殺機，不言而喻。
沈從霖握刀的手背向身後：“多謝大人。”
“行了，你回軍營吧。”鎮北王似是乏了，他揮了揮手：“查到了什麽蛛絲馬跡，需要兵力，直接找周副將。”
“喏。”沈從霖應了一聲。
他看向春婉。
“我在岳州還有一處私宅，蘭香也在，你如果想去，我可以告訴你地址。”
鎮北王聽到這話，見他想“誘拐”婉兒，連忙說道：“你走你的，磨嘰什麽磨嘰！”
沈從霖：“？”
“王府這麽大，還不至於連一個小姑娘都容不了。”鎮北王看了一眼身邊的周副將。
對方連忙附和：“是啊是啊。既然我們的目標一致，那就一切照舊。嫣嫣姑娘依然是我們府上的貴客，也省得被藏在暗中的人察覺到什麽。元牧尉，夜深了，你還是快回軍營吧。”
聽到這些話，沈從霖不再執著。
他離開後，春婉略顯忐忑。
周副將發現，自家大人在面對嫣嫣姑娘的時候，面色柔和了許多。只見大人輕聲道：“剛才，本王只是與你開玩笑，並不是真的要處罰你。莫要擔心，你繼續住在府裏，依舊是我營中的醫師。”
“是。”春婉應下。
“去睡吧。”唐王微微笑道。
這一晚上經歷得事情有點多，春婉走了許久，都還沒緩過神。
看樣子，二爺是與唐王攤牌了？
二爺要查鎮北王府，他必須得找到唐將軍的下落，而唐王也一定會找自己的兒子，目前來看，他們似乎達成了一致。
周副將呢喃：“春衣樓？是做什麽的啊？”
他還在想這個事兒。
真是個新鮮詞。
下人端來了熱水，鎮北王坐在椅子上泡腳，他身上的盔甲脫去，只留著裏面的白色內襯，神色溫和。
“春衣樓是京城民間的組織，隸屬明坊，只給皇帝辦差。你可以理解為，他們是聖上放在皇宮之外的眼睛。辨忠奸，定是非，斬邪祟。這沈二雖無官職，權利可大得很哪。”
簡單幾句話，便點明了“元四”的身份。
周副將怔了怔：“……沈二？”
“京城永安侯府，沈家的二公子。上次見他，還是二十年的事了。”提到這個，鎮北王伸手比劃了一下：“他那時才一點點大，到本王這裏。沒想到啊，他選了這樣的一條路。”
原來是侯府的二爺！
周副將的確不了解京城裏的事情，只聽大人這一套說辭，忽然有些心中發虛。
他想起陳太守的死。
“聽聞陳太守是被一個拿著三司令的林大人，暗中處決了？這林大人，與沈二爺可有關系？”
“應該是他的人。”
一方太守，三品大臣，說斬就斬。周副將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大人說沈二爺的權利大，這何止是權力大啊，這都已經大到天上去了。聖上能派他來岳州，足以說明聖上對他的信任。
他若說人有罪，還不等人反駁，可不就直接斬了？
能做這事，手裏一定有禦賜的寶刀。
可偏偏要查鎮北王府。
將軍失蹤，也不知道沈二爺的心裏是怎麽想的？
萬一他與其他人勾結，一心一意要置鎮北王府與死地呢？
不管了！若是他敢誣陷將軍甚至是唐王大人，他周北光第一個站出來跟這沈家二爺拼命！
這岳州可不是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能走的！
唐王大概是知道周副將心裏在想什麽，他敲了敲桌子：“找尋煜兒的事，就交給你了。平時在軍營註意一些，不要讓旁人看出什麽。元牧尉，依然是元牧尉。”
“屬下明白，大人請放心！”
他知道的，雖然他是個只會帶兵打* 仗的莽夫，不代表他是個傻子。
將軍這事明顯是有暗中操縱。
“元四”既然來岳州，就代表了聖意。這事理應交給他去查。
該打仗的打仗，該辦案的辦案，大家各司其職。
互不幹擾。
必要的情況下，可以配合。
反正是在岳州，沈二爺如果真的有鬼，那他也別想安然無恙的離開。
唐王大人說了“擡他回京城”，便只能是擡著。
見大人洗好了腳，周副將將汗巾遞了上去。
“對了，還有一件事。”中年男子一邊擦腳一邊說道：“你本來就長得兇神惡煞，嗓門又大，很容易嚇到人家。以後跟嫣嫣姑娘說話溫和些，臉上最好再帶點笑容。”
“……啊？”周副將楞住。
他……他從小就從軍，在營中待了三十多年，可不就成了一個大老粗。
周副將委屈。
他應道：“屬下盡量、盡量。”
就像有的人天生就有一副好看的皮囊，而有的人，天生就長得像壞人。
他以前確實嚇哭過小孩子，這也非他本意啊。
……
鎮北王這次回岳州，沒說要待多久。
自那晚過後，一切如常。
春婉大部分時間在城內，桃江被二爺的人接走了，好像是住在工匠鋪。
這天，天氣還算不錯。她打算去看望桃江。
在府中做了一些芙蓉糕，這個年紀的孩子都喜歡吃甜點。
按照二爺給的地址，找到了工匠鋪。
竟然就是打造馬鞍的那家。
一進門就看到二爺，正在教桃江識字。
白水見春婉拎著竹籃，便知道春娘子又帶了好吃的來。想起春娘子做的甜點，他便想到小簪，那小丫頭喜歡得緊，每次都能吃好多個。有時候，還會偷偷地藏一些。
“嫣嫣姑娘，來啦？”
春娘子在岳州城，也有特殊身份，剛開始差點喊差。現在習慣了，也順口。
見到白水，春婉還是有些發怔。
之前一個院子待了那麽久，都沒發現白水竟然是男兒身。
白水接過竹籃，他笑了笑：“二爺那邊快好了。”
“我不是來找他的。”春婉輕聲道。
呃……
這個，白水沒法接話。
現在二爺跟春娘子的關系，有一點點覆雜。
他能感覺得到，春娘子在極力避開二爺。
之前白水覺得二爺對春娘子，和在京城的時候差不多吧。直到那次見到了春娘子身上帶著的令牌……
這雕刻著蛇身的令牌，可以調動隱藏在地上的全城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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